博馆修建在陡峭的半山腰上，毗邻谢夫伯尔格，规模比纪录片里呈现得要小很多，与其说是博馆，更像是个缩小版的石造城堡，新异站在金闭的大门前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。

卡尼曼抬起手看了腕表上的时间，幽幽地说：“他们十才开馆，我们来早了。”

太已经爬到了天边，光从树林间斜来，懒洋洋地洒在两个男人上。圣莫里茨的天空湛蓝湛蓝的，没有一丝浮絮，不像宾斯天气，总是细雨连绵，多云霾，惹人忧郁。

新异摊开手，任凭斑驳的光影在他掌心晃动。卡尼曼靠在墙上，垂着，不知在沉思什么。

始建于1908年的尼博馆前前后后来过很多游客，其中就有查尔斯，他每年带着卡尼曼来圣莫里茨，都会专门去这个博馆待两个小时。

父二人坐在三联画跟前，欣赏着乔治凡·尼晚年的杰作，那个时候卡尼曼就像当的新异一样，不懂查尔斯在想什么。

“我的父亲告诉我，”卡尼曼握住新异的手，光影立刻爬到了他的手上，“生命的意义，隐藏在艺术之中。”男人看到新异的无所适从，轻轻地松开了手，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可惜，我似乎天生没有艺术细胞。”

博馆的门打开了，太当空，温度上升，天气了起来。卡尼曼脱大衣搭在臂弯上，垂着整理好绪，面无表地对杵在原地的新异说：“我们去吧。”

“怎么样？”圆室，卡尼曼指着墙上的“自然”、“生命”、“死亡”三幅画，问边的新异，“看什么了吗？”

卡尼曼说自己不懂艺术或许是谦辞，毕竟他再愚钝，也受过相关熏陶，但新异直接没有艺术的概念，他装模作样地跟着看了半天，临到卡尼曼发问，他绞尽脑，也只能咂：“画得真好啊！”五个字。

“确实画得不错……”卡尼曼接着新异的话说了去，“看着这三幅画，受如何？”

“……平静吧。”新异犹豫地说。他能看得画上的容，能分辨复杂的块，但说到受，他只能勉从调中看“平静”这个结论。

“平静？”卡尼曼侧过看向新异，神有些异样，“你知吗，曾经有个人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。”

“先生的父亲吗？”

“不是。查尔斯一生都没领会到平静这个词，他在咽气前一刻，血都是沸腾的，”卡尼曼像是想到什么笑话似的突兀地笑了来，只是这个笑容略带寒意，“和你说同样受的是个女人。”

“您的母亲？”新异恍然想起，他从未听到卡尼曼提及他的母亲。

卡尼曼摇了摇：“我没有母亲。”

“怎么可能……”新异说到一半就及时闭嘴了，即使科技发达，缓解了女分娩的痛苦，但并没有改变她们育后代有生命危险的前提。而卡尼曼和他的母亲也许就是这么不幸，以命换命。

“不过我倒是有个姑姑，”卡尼曼顿了顿，继续说，“但她嫁人之后我们也很少见面了，运气好的话，到了查尔斯忌日那天，我们能在在墓园见到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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