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雨了。

平江气象台已经接连发了几天的暴雨黄预警，大雨倾盆，狂风快要将教学楼外面刚栽的小树刮倒了。从办公室向外看，场已经形成一片汪洋。雨珠被风着打在窗边，芜茵站起来，探将窗关。办公室的空调坏了有几天，现在正是六月份，开着窗才凉快一些。

她将靠近窗边的厚厚一摞的学生作业移到桌的另一侧，拿起抹布将窗台上飞溅来的雨一一净。她望向窗外，中的年级主任正冒着雨在场上抓到跑的学生。外面学生嬉笑打闹的声音从楼里传来，她将抹布收起，用纸巾去了手上的雨珠。

“上个学期的课后服务费到底什么时候发？”对面的女老师有些烦躁地敲了敲键盘，和一旁的老师聊着，“一问就是正在计算中，都算了半年了，这么钱还要拖到学期，人家中早就发了，就咱们初中晚，要不人家许老师去年就去中了呢。”

“嘘——主任来了。”

董方平一面提着一个学生的衣领，一面推开门来。办公室一就没了声音，敲着键盘的女老师悄悄翻了个白，另一个老师的声音也随之止住。见芜茵正在收拾桌面，他拍了一男生的肩：“去，和你班主任说说都什么了。”

面前的男生已经有一米八的，比芜茵了一大截儿，校服衣领上满是泥渍。他有些不服气地瞥了董方平一，却在芜茵面前低了低，两只手不安地背到了后：“老师，我不是故意要拖地的，我同桌把洒了，我拖地的时候摔倒了，然后我们就……”

“开会的时候说了多少遍不许在楼上追逐打闹？”董方平伸手拽了拽男生的耳朵，但并未用力，抬脚虚虚地在他上踹了一，“行了，回去上课吧。”

男生一溜烟儿跑办公室，芜茵站了起来，董方平抬手拍了拍她的桌。

“芜老师，我知你家里有事，最近可能比较忙，但是本职工作要好嘛。你这么温柔是不住学生的，上次年纪开会，校名你这个班自习纪律不好，”董方平看了看芜茵的脸，叹了气，“今晚你留看晚自习吧，张老师已经布置好作业了，你看好班。年轻人，多锻炼锻炼，别忘了明天早上六各班班主任准时到位。”

芜茵一，她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动了动，什么都没说。对面的女老师见董方平走办公室，起探了探：“芜老师，你先去吃饭吧，我给你看一会儿晚自习。董主任就这样，你习惯就好了。”

芜茵本想婉言谢谢她的好意，刚要开说什么，手机屏幕上便了医院的电话。她了，带着几分激看向她的睛，声音很轻：“谢谢赵，我先去接个电话。”

教师用餐在堂一楼，和三年级学生在同一层，因此格外安静。她看了看教师餐卡上的余额，对着打餐阿姨轻轻摇了摇：“付姨，只要青菜和馒就可以了。”

今天堂的菜是西兰炒海鲜菇，三块五一份。打餐的阿姨抬看了看她，将她的餐盘呈的满满的，挑了一个最大的馒放到她的餐盘里：“小姑娘，这么瘦。”

芜茵端着餐盘放到桌上，随后走到僻静又拨向了那个电话。暴雨的声音让电话那的声音不太清楚，她又向里走了走，电话那的人也随之提了声音：“芜老师，目前已经有合适的肝源了，但是手术费用这个问题我也和你说过，考虑到肝移植加后期住院以及可能现的排异况，起码要六七十万。但是你母亲的况，肝移植是最有效的办法，如果不移植的话非常可惜，肝源是很珍贵的。你知每年都有很多人排队等肝源，一年一年的等去。你母亲和肝源的型正好成功，只要有手术费，可以上考虑手术的问题了。”

芜茵没有说话，她手指颤了颤，颅好像被了门外的暴雨，让她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短暂的沉默以后，她隔着门帘看向门后暴雨如注的世界，尽量平稳自己的呼，声音慢慢的：“好，谢谢您大夫，我会想办法凑齐手术费的，您费心了。”

今天班级的时候学生一反常态的安静，往日芜茵是怎么也不住他们的。赵蓉站在讲台上，手中拿着教杆，重重地敲了一桌：“谁再说话，给我站到外面去。不想学就永远别学了，我看谁的嘴再动一。”

见芜茵来，她才从讲台上走来，看到芜茵有些恍惚的神，她走到教室外轻轻握了一她的手臂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，谢谢你赵，”芜茵低笑了一，自己不知是不是显得有些勉，“你快回家吧，雨再大可能就不好骑车了。”

“好，这群猴孩，”赵蓉不放心地向教室里看了一，“你班的时候注意啊，今天雨太大了，最好打车走。”

“好，谢谢赵。”

赵蓉和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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