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理与司琼在密集的羽群中对视。

郁理原本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，但后来周屹有跟她详细解释过，再加上她看到了顾殊的记忆，现在已经彻底了解研究所的改造实验是什么。

说的简单，就是他们试图合一号的基因，让被合的异常获得和一号同样大的质和能力。

这个实验研究所已经尝试了很多年，直到顾殊现，他们才得到了重大突破。

作为异常的顾殊有惊人的包容和接纳。这些特质让他完合了一号的基因，接着研究所又提取了他的基因，让其他异常也与之成功合。

这是研究所的得意之作，但和一号又有什么关系？

郁理直截了当地问来了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她的语气很直接，仿佛他们不是在厮杀，只是在探讨一个不太有趣的学术问题。

而一号也耐心平和地回答了。

“我的基因不会被合，只会潜伏在他们，将他们的神力反哺给我。”

他微微一顿，又看向郁理：“除了你。”

郁理明白了。

教授以为自己驯服了一号的基因，殊不知自己这么大费周章，其实只是在为一号输送养分，甚至导致一号在短期再次化，间接葬送了自己的命。

郁理突然觉得这人死的还是太轻松了。

“这家伙简直比寄生虫还可怕。”司琼低声说，“我们得换个打法。”

郁理明白她的意思。

可以看得来，现在的一号是完全的异常形态，和人形相比，这个形态有天灾级别的污染，攻击更，防御也更，几乎相当于无敌的存在。

但和人形相比，这个形态却有一个致命的弱。

——那颗最大的睛。

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中，郁理逐渐发现，一号的一次次行动，看似是在反击，其实是在保护那只睛。和嵌在翅膀里的那些球不同，这只最大的睛从始至终都没有受过一次伤害，那些宽厚大的羽翼将它严密保护起来，连疯狂飞散的残渣碎石都无法及它分毫。

或许这才是它埋地的真正原因。

一号不愿暴自己的弱，所以索将其分离了来。

郁理略一思索，用只有司琼才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攻击他的睛。”

司琼：“好。”

话音刚落，司琼骤然提速。刀光所掠之，迎面扑来的畸变者被瞬间切割，伴随着嘶吼与哀嚎纷纷坠落，血如注，犹如从天而降的暴雨。

与此同时，郁理的形也随之消失。

似乎是取了上次的教训，一号的这个形态没有血，也没有其他□□可以让她穿梭涉。但这些畸变者的血却很充足，郁理借着这些鲜血速移动，几个闪现便掠至一号面前——

鲜血溅，漆黑手从血中飞袭而！

一号立刻合拢羽翼，然而还是慢了一步，手疾速呼啸，快得在他的虹上留一残影，一瞬，便直直穿透了他的球。

球瞬间失去了光芒。

洁白羽翼缓慢挥动，一号悬浮在夜空中，密密麻麻的睛同时看向郁理。

这些睛同时浮起笑意，它们好像突然拥有了，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鲜活。

“就差一……”一号声音轻柔，宛如叹息，“就差一，你就成功了。”

郁理瞳孔微缩，陡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
那些嵌在翅膀里的睛——他在被穿透之前将主意识转移到了那些睛里！

郁理立刻收回手，但一号却再次展开羽翼。

他用这三对宽大洁白的羽翼将郁理牢牢地包裹起来，然后拥抱着她飞快坠落。

郁理觉到自己正在被无数睛注视着，那颗最大的球挤压着她的，柔而冰冷，仿佛随时都会爆裂。

“你已经无法杀死我了。”一号语调温和，“但你依然是我的同类。”

郁理：“所以？”

她知他们正在急速坠，附近的楼大厦都塌了，如果站在地面上仰眺望，他们的影应该一览无余。

“我会再次原谅你。”一号用翅膀轻抚她的脑袋，“成神的路太寂寞了。你是我唯一的同类，我们可以站在一起。”

郁理：“原来你真正的目的是成为神祗，主宰世界？”

“这不是我的目的，而是这个世界必然的归宿。”一号不急不缓地纠正她，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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