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茶楼里一如既往的闹,许明意一踏其中,机灵的茶博士就发觉了,笑嘻嘻地迎了上来,说:“您可有好几日没来了,今日正巧,闻老板在台上呢。”
“戏刚开。”
许明意不自在地退后了半步,轻轻,茶博士说:“还是雅间吗?”
不知怎的,许明意看着坐在台的听客,台上正在走戏,咿咿呀呀好不喧腾。他摆了摆手,给了他几个银角,有打赏,茶博士更是络,,“雅间有雅间的好,可底也有底的好,您这边请,我给您寻个位置,一准儿不让别人冲撞了您。”
许明意默不作声地跟着茶博士往里走,所幸戏已经开场,看客大都坐定了。今日天,太平茶楼里的茶客不算多,茶博士带着许明意拣了个清净又能瞧见戏台的位置,说:“您打这儿一坐,闻爷抬瞧见您。”
许明意耳朵微红,他看向戏台,戏台宽敞,边儿上放着戏迷送的篮。他抿抿嘴,又给了茶博士几个银元,茶博士循着他的目光看去,笑:“您是想给闻爷送篮?”
许明意,茶博士嘿然一笑,:“得嘞,您先坐,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。”
他行许明意行了个礼就走了,转时忍不住又看了许明意的背影一,心想,原来是个哑,真是可惜了。
台上今日唱的《嵬坡》,闻鹤来今日是唐明皇。安史之后,杨贵妃于嵬坡被赐死,两京恢复后,唐明皇折返京都时途径嵬坡,景伤怀,亲自祭奠杨贵妃。
台上的唐明皇不胜悲怆,唱:“定钿盒今犹在,生密誓记心怀。冤怨缘三字孤不解,这才是伯劳飞燕两分开。看天台犹是人不在,我前度刘郎今又来……”
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,许明意自然是知的,那首《恨歌》当年在许家时也曾读过。彼时许明意只是读过,背过,今日再听闻鹤来将唐明皇的悔,遗憾一一唱来,不知怎的,竟没有丝毫动容。他想,再是,可赐死她的,分明就是唐明皇自己。
戏,许明意不喜,不过许明意今日来,为的也不是听戏。
不知为什么,台看客不少,闻鹤来登了台,一就看见了角落中的许明意。他着帷帽,薄纱卷了起来,那张白皙的面容,许明意正专注地看着他。
二人目光相对,台的许明意不知闻鹤来是不是在看他,却意识地直了脊背,抿了抿嘴。
闻鹤来虽看了许明意一,上功夫却没有怠慢,如常地唱了去。闻鹤来练戏多年,他是个好苗,段好,又有练功的底,闻鹤来的师傅曾想让他唱武生,兜兜转转,闻鹤来还是成了老生,成了四九城里颇有声名的梨园闻老板。
这折戏不,闻鹤来了戏台就着人去请许明意,他在屋里卸妆。
细细算来,许明意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来了,闻鹤来几乎以为许明意想悬崖勒,回了。四九城梨园行就这么大,闻鹤来和付邻都是梨园年轻一辈的翘楚,张靖遥又是付邻的拥趸,二人翻脸的事瞒不住,闻鹤来自是有所耳闻。闻鹤来想,许明意是见张靖遥和付邻断,又想退回去,张靖遥的好妻了?
闻鹤来和许明意相了这些时日,即便许明意没说,闻鹤来也知,许明意心里是有张靖遥的——无论是于真心抑或是这个人是他的丈夫。
想着和许明意就此陌路,闻鹤来倒是有那么惋惜,他还是喜许明意的。不过闻鹤来也没想过将许明意和自己的私去,这忒缺德,也很麻烦,闻鹤来自认不是个好人,可也不至这样的事。
他喜好聚好散。
只当是姻缘了。
这么一想,闻鹤来又有蠢蠢动,就像是尝着了好东西,又没尝够,心里惦记。
没想到许明意就来了。
这可是自己送上来的,闻鹤来想,这便是许明意日后再想而退,也不是他说了算了。
许明意跟着戏班的人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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